阿凱嚴選汽車

在撰寫本文之前，先提出幾個思辯問題，供各位思考。

問題一：市場招工行情每日是一千元的行情。

　　　　某日，一間店家貼出招工公告，
　　　　「徵求一日工人，工作到傍晚六點止，日薪二千元。」
　　　　早上八點就開始徵工，但是徵到下午一點還在徵，
　　　　而下午來應徵的工人，同樣做到六點，同樣領二千元。

　　　　這造成了早上就開始做工的工人的不滿跟抱怨，原因是？

　　　　領完工資的工人，隔天也對自己原本的工作起了怨言，
　　　　原先工作也不做了，就在這間店家的門口晃來晃去，原因是？

問題二：一輛火車疾駛而來，而你站在火車轉轍器邊。

　　　　如果不扳動開關的話，火車行駛原定路線上有五個人。
　　　　扳動開關的話，火車行駛路線上有一個人。
　　　　不扳動會有五個人被撞死，扳動的話會有一個人，
　　　　這時候，您該如何選擇？

　　　　如上述狀況，但轉變成您是在天橋上，旁邊有個醜陋的胖子。
　　　　轉轍器開關就在正下方，如果要改變的話，
　　　　只有自己跳下去，或是把旁邊的胖子推下去二個選擇。
　　　　那麼，是選擇置之不理、自己跳，還是推旁邊的胖子下去？

相關的討論，請參考：正義，一場思辯之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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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夢工坊事件公佈之後，版上的反應非常有趣，
迴異於往昔的中古車交易糾紛案件，罕見的是並沒有一位受害者跳出來，
也沒有任何一位舊客戶，站出來抨擊買到車況很差的車。
反而，都是往昔攻擊「營業車整理」的版友或者同業，出來冷嘲熱諷。

阿凱此後的做法，一概公開透明，把所有整理過程全部拍照記錄公開。
包括整理的項目、總價、工資，除了單項價格不公開之外，全都透明。
至於營業車的狀況到什麼程度，這差價空間值不值得買它，我們用證據來說話。
大家也可以拿來跟自用車到廠的整理項目記錄，做個比較參考，一切真實不虛。

阿凱對於相關的網路霸凌質疑攻詰，將盡量不再做任何回應。

 
＊台法混血亞歷山大臉書被迫關閉！媽媽：體會到網路霸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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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，我們回頭瀏覽整個「夢工坊事件」的問題點，究竟出在那裡。

最大的問題，就在於現金流。

 

這是夢工坊廠長在FB所做的發言，攻擊業務與技師愛錢。

在汽修業來說，維修是有固定的行情存在的，
不管在什麼行業，能夠獨立作業，擁有二十年以上經驗的老師傅，
薪水一個月要低於六萬塊，我想應該怎樣都說不過去。

就以文中提及的拆解變速箱來說，就必須要耗去一位師傅二天的時間。
市場行情白店價，大概落在8000塊左右，給技師的分成確實在3500附近。
其餘的利潤，也包含了店家必須要負擔處理後的保固風險，
相關的細項耗材，還有場地、器材折舊、水電等的固定成本支出。

台灣的維修業己經過的相當艱苦。
以純利潤5000塊來說好了，那麼連工帶料的總價，大概要到20000才有，
這個總額，幾乎到那裡都符合大修的標準，而這程度的維修一個月能有幾台？
技師的工資大約是純利潤的1/3左右，修掉這樣的一台車，也才拿取2000左右的薪資。
二萬塊的維修，還要包後面的妥善率，再加個一年保固，店家只賺個三千塊。

而廠長的做法，別懷疑，同樣20000總價的連工帶料，他只收2000塊工資。
扣除分成比例，技師要拿取合理的行情薪資，店面要有固定開銷…

即使阿凱承認，之前廠長推廣的「汽缸床墊片」的做法未盡確實，
有些狀況尚可，或許還不需要處理的零件，換掉是有點太過，
但是他算的價格，實在低於行情太多，嚴格來說客戶並沒有被委屈到。

本來30000塊，行情只能換A B C這些項目，但是廠長卻多換了D E，
這個D、E本來就是行情價換不到的東西，那怎麼能責怪「多換」呢？
況且，即使是狀況尚可的零件，也不會比新品的狀況還好。

也因此，他成功獲取了許多版友的支持，
認為「外面的店家好黑喔，為什麼廠長能收這價格，行情卻都收這麼高？」

行情有它的存在基準，正是因為大多數的店家都認為，更低的價格不划算，
開更低的價錢可能利潤不符付出的效益，因此他們寧願不做。

我們可以說，價格開比正常行情高出比例的店家，是黑心店家，
但不能因為少數店家開低於行情，就指責市面上的所有店家都黑心。

於是，欣賞「便宜又大碗」的客戶圍繞，夢工坊的名聲崛起。

但是，阿凱還是認為，鄉民客戶們要的並不是「便宜」，
而是「品質」，以及注重後續服務的「態度」。

價格的部份，雖然難免還是普羅大眾的考量點，但不能也不需是唯一評估點，
營利單位並不是慈善事業，即使老闆不賺，也還是有店租等成本考量，
旗下的技師員工要養，上游的材料商同行有帳務要清。
價格的部份，不黑心而公開透明是基本要求，但是便宜到破壞行情，反而傷人傷己。

這就是阿凱，數次私下或公開，冒著得罪客戶群的風險，
直接說我來當壞人，建議廠長最好「賣高一點」的原因。
阿凱真的很在意分成的話，就不可能會讓廠長積欠這麼久的薪資，還出借資金了是吧？

就如我曾說過的，一間店家即使承諾的再多再好，店倒了也是什麼都沒有。

因為，己經眼見了這種狀況，是不健康，遲早會出問題的呀。

「穩定」才是承諾能夠兌現的最大要素。

 
＊阿嬤的行為相當佛心，但這是花費她自己的積蓄來做善事。
　而如果是借用「同行」及「員工」的欠款，來行這種「佛心」，那就是一種偏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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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生意，資金的來源，大致的順序大概是這樣。

金主親友－＞上游同行－＞員工業務－＞新舊客戶

開始的資金籌措，找銀行放貸，親友暫借等等，都是很正常的。
而上游同行的互動，通常也是月結，開票據之類每月定期結算。
比如說整個九月的材料錢，就定在十月份的十號結清，每個月這樣的循環。

在三月份阿凱走的時候，材料行己經開始拖到，需要用現金交易，
而幫廠裡賺取收入的技師，也開始斷斷續續的欠款。
這狀況在五月份，一個月接30台車訂單的時候，生意上是極大期了，
但是欠款的狀況卻也愈變愈嚴重，原因是出在那裡？

當生意己經做到，要靠下一位客戶的訂金，才有辦法做前一位的訂單，
在入不敷出的基礎上，這種不健康的金字塔型結構，底座肯定愈來愈廣，
前面的訂單或許還能順利牽到車，那麼後面的訂單呢？

[分享]慶云半日遊心得

所有狀況不對的情形，都必須要經歷一個「給甜頭」的過程培養信任度，
而愈後面才加入的金字塔底層，承受的風險就愈大…

當經濟狀況己經愈趨窘迫，受現實狀況影響，原則崩壞也就在所難免。

在事件發生後，到現在己經接近半個月了，後面尚未交的車呢？
如果財務金流順暢，一台車就算全車大整，半個月時間含試車也綽綽有餘。
這個問題本身，甚至與廠長是不是通緝犯完全無關，所有的重點只有一個。

資金，到底跑到那裡去了呢？

即使風聲傳的再不好，只要資金週轉正常，
人肯站出來公開現身，自然就能破除是通緝犯的「謠言」，
客戶己付完車款而還沒交的車，客戶託售己賣出但尚未交付的車款，
這些都可以順利結清而沒有問題，那麼流言一定不攻自破，不是嗎？

資金流向個人沒有證據猜測，但最近有見過廠長本人的話，
可以對照一下本系列文中首篇的照片，那是三年整前拍的。
那時候跟現在看起來的感覺，有什麼差別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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頂新事件，阿基師的感慨發言。
＊旗下員工及下游廠商是無辜的，畢竟決定權是在老闆及上層幹部，他們也付出了純粹的信任。
　那麼，在出包徵兆出現前，早就離開半年以上，
　在感覺到狀況不對之後，不惜傷害自己，還努力提醒的阿凱，為什麼也會被連帶責怪呢？

或許這樣說，有些人會覺得不高興，認為阿凱在推諉責任。
認為阿凱是共犯，是助紂為虐，是落井下石，是陷害廠長的幕後黑手。

但是，阿凱確實也是受害人。

初期廠長需要資金起家時，阿凱由於信任，提供了信貸的起家資金，
中期週轉金不足的時候，幫忙借車貸，還有凱媽的幫忙，
這些在前篇裡，都有附上證據為憑。
甚至目前夢工坊的廠房，承租人也是阿凱的名字，己經三個月未繳租金。
欠的債務討不回來，卻還要幫他收尾，以及承擔被抹黑的罵名。

如果不是信任廠長，認為他沒有問題，又怎麼會投資幫忙他呢？

但也因為了解他最深，也才愈發覺狀況不對，
最早陷入目前被欠帳的受害者迴圈，就是我們了。

「什麼時候要還錢呢？懷孕小朋友要出世，真沒法過了。」

『我保證不會賴，下一台車交掉，馬上就還你，給我一點時間…』

類似的對話，阿凱從去年12月就開始聽到，技師們是從今年5月起。

而就像傅哥在當初其他三位技師都跑掉，還願意留下幫忙，理由是：

「如果不幫他的話，他沒有資金週轉，那我們不是更拿不到薪水？」

『起碼現在我們還有拿回一些的希望，如果他倒了，那就什麼都沒有。』

這些話，應該同樣也是目前還拿不回錢，廠長的客戶們緘默的原因。

因為只要他們出來說話，那就表示得罪了對方，欠的錢拿不回來了，
就如同阿凱發了這系列的文章，廠長支持眾會說「這是眼紅生意好的攻擊文吧？」

但是對阿凱本身來說，這文章發下去，廠長欠的七十幾萬，是不可能拿的回來了。
為了利益才發這些文章？文章發下去等於欠款打水漂，
七十幾萬要多久才能補的回來？阿凱的貸款，可是現在都還在繳！

對付了款又成功牽到便宜車的客戶來說，廠長當然是非常替人著想，是被捏造事非攻擊。
但對己付款卻還沒交車的客戶，狀況己經發生，只能安慰自己「那就相信他吧！」，
人都是怕事嫌麻煩的，對法院也有種莫名的恐懼感。
這種鴕鳥心態，再加上「只要爆出來，他倒了就真的什麼都拿不到」的認知，
這大概就是許多被欠款的同業及客戶，心中無奈的點吧。

反而，對於把事件爆出來的阿凱，會讓他們產生被打破安穩現狀的「敵對心態」。
這時候廠長居於被害者的地位，反而會讓他的客戶們產生同情的心理。
即使阿凱的說話，都是圍繞著證據，但他們仍不願相信。

阿凱己善盡告知提醒義務，也不願做某些人會解釋為「撩撥」的動作，
畢竟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，那些客戶欠款討不討的回來，阿凱也無能為力。

後期狀況不對的時期，阿凱不僅完全都沒有參與，還公開提出了建議與警示。
真的要說助紂為虐，應該是阿凱當初提出了警告的時候，反而努力攻擊的那些人吧。

實際些的說，站在阿凱的立場，其實最適合的做法，就是什麼也不做。
即使明知道有狀況出現，反正當初的澄清建議文也發過了，大家劃清關係，
挖東牆補西牆的做法，在入不敷出的財務槓桿愈來愈偏的最後，一定會倒。
等受害者們的數量變多，在版上公開提出質疑的時候，才是真正的引爆點。
這時候，阿凱只需要冷眼旁觀，不需做任何動作。

而不是像現在，阿凱給出了提醒，但受到的批評抹黑甚至比出狀況的廠長還多。
唯一的好處是受害者變少了，但那又不是我出的包，與我何干呢？
搞到廠長跑路半個月，還在上游跟同行間努力地傳我的負面風聲。

單純是良心看不下去，才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。

幾分唏噓，幾分無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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＊九把刀寫的，吳念真／「師傅的良心」，大家可以看看。

撇開後續風波不談，阿凱確實是認同廠長的「全車整理」「人車安全」原則的。
這做法也確實是廠長教導給我，阿凱並不否認這部份的恩情存在。
他宣傳的整理車的概念與心得，絕大部份也是正確的。

但是，當理念開始出現分岐，感覺到有異狀時，也就是分開的時候。
畢竟在分家之前，我們共同努力的結果，在半年多的現在回頭看，
還是頗受好評，而且也沒有任何一位舊客戶，對後續提出質疑來。

分開之後的各自進化方向不同，但同樣的原則，都是盡量為客戶著想。

至於分家之前，阿凱只是業務的身份，只能給老闆建議，並沒有權利決定什麼。

當初在接外界自家車維修的時候，有客戶這麼反應：
「阿凱，我想知道換了什麼東西，工單上只有寫『引擎大整』，
　但是引擎週遭也是有分很多細項零件的呀，換了些什麼，用料是什麼呢？」

我當然也只能向廠長反應，但卻履次都得不到相關的回應與改進，
所以，當初在版上的公開文章中也有略微提到這個問題，呼籲廠長注意這個部份。
因此，阿凱後續自家車裡，四月之後賣的車，就全部都有細項工單價目。
不僅釐清後續保固爭議，清楚自己的內部成本，也讓客戶對將來保養維修有概念。

有很多話，阿凱在版上都有說過了，您都可以回頭翻翻舊文。

身為一位業務，離職出來自己另外開業，做法和類型都跟原來很像。
然後剛離開，就馬上放風聲爆料前老闆欠材料錢，
欠技師工資，給客戶都沒開詳細的工單，做法上有些微的瑕疵。
只是有些許的問題徵兆出現，但還沒有確實且明顯的狀況發生。

我想詢問版上推文中，說阿凱是共犯，為什麼當初不早點說的那位：
「如果阿凱當初直接公開批評廠長，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呢？」

其他部份，阿凱就不多做解釋了。
只希望，大家能夠設身處地，就事論事地來討論。

還是要強調，問題是出在金流，不是營業車改自用的做法，甚至也不是通緝犯身份。

三月前阿凱有接觸到的舊客戶，阿凱歡迎您們再回來找我。
有經手，就有負責，無論阿凱當時是什麼身份，也無論阿凱是不是有拿到全額薪資。

這部份阿凱不強求您們一定要回來，只是表明這個態度，
開創自家維修廠，最根本的目的，也就是為了要服務阿凱所有經手過的客戶。

至於三月之後的廠長客戶，就請恕阿凱無法幫上更多忙了。
一方面是當時的原則己經開始崩壞，對車的整理標準，不到阿凱能接受的程度，
另外，阿凱不願揹負「喔，原來你這樣做就是為了要接收廠長客戶呀」的質疑。
畢竟這時阿凱就完全沒有過手，而廠長也還是公開說他還有保固的服務在。

負應有的責任是商家基本該做的，但負超出比例的責任那就不對了。
阿凱不便說的太清楚，只能說後面就算真的有牽到車，也別高興的太早就是。
超過負荷量一定會有品質上的折損，美車車源一定供不應求，
整理部份舉烤漆當例子好了，一間優質廠能吃的量也只有那些…

老生常談還是要說一次，「一車一況一價，便宜一定有原因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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＊阿凱的小女兒…

為了剛出生三個月的小朋友著想，新廠剛設立招牌都還沒掛，
就發生這種風波，沒事還得寄存證信函跑法院，誰都不願意。

我們都只是想求口飯吃，賺取合理比例的微薄佣酬。
阿凱至今在版上賣車修車，要求品質的原則，可是一直堅守著，從來沒有崩壞過的。

阿凱最近也極力想請傅哥來廠裡幫忙，但是他似乎心灰意冷。
近期打算再碰觸十萬內代步車，請傅哥出山幫忙看車，也承諾分紅給他，
但傅哥還是沒辦法擺脫低潮期，一直認為他是廠長的人。
傅哥的做事態度，應該許多舊客戶都有體會過，確實是位值得信任的人。

偏偏廠長最後給了「一定不會欠薪水」的承諾之後就此消失，
事後還傳風聲，說傅哥是「廖耙仔」，積欠薪資總額達到188000元。
傅哥五十歲人了，老婆上班一個月也只領二萬出頭的薪水，
最近半年多，傅哥借過讓給廠長的薪資，每個月都只領基本開銷而己。
下面有三個小孩嗷嗷待哺，都還在上學，現在他沒工作只能賦閒在家。

我只想問廠長：為什麼愈重視愈幫助你的人，你要傷害他們愈深呢？

人的生命中呀，「金錢」「權利」「名聲」如果放的比「情」還重，
需要犧牲情感、犧牲信任，來滿足自己的私慾，那生活過的又有什麼樂趣呢？

只能長聲喟嘆了。